避免战争符合美国的利益

2022年4月7日

道格·班多

《美国保守派》

让共和党鹰派利用俄乌战争来获得政治分数吧。花了二十年时间推动北约东进，在莫斯科的门口推进政权更迭，这些华盛顿战争党的宪章成员，冒着将正在进行的冲突扩大到北约的风险，代表基辅进行干预。

众议院情报委员会资深共和党众议员迈克·特纳抱怨说，尽管拜登政府官员“一直在公开声明承诺向乌克兰提供自卫工具和武器，但他们这么做的速度非常缓慢。这当然让乌克兰人付出了生命代价。”

当然，俄罗斯的血腥战争是可怕的。然而，特纳的人道主义情感是高度选择性的。在美国的直接援助下，超过40万平民在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对也门的战争中丧生。也门人每天都在被杀害。国会只需切断美国对利雅得和阿布扎比的军事支持，就可以有效地结束这场冲突最糟糕的阶段。为什么当时特纳如同吃了哑巴药闭口不谈？

此外，特纳忘记了他最基本的责任是美国人，而不是乌克兰人。后者有权在没有外国干涉的情况下，决定自己的命运，但华盛顿有义务在没有美国利益的情况下，不对他们进行军事干涉，这意味着对美国安全的威胁。乌克兰冲突给美国带来的最大威胁，就是我们可能被拖入与俄罗斯的战争。

莫斯科不会在常规战争中击败美国，尽管前者的武装力量在保家卫国的表现要胜过攻击邻国。然而，俄罗斯的理论设想更早地使用核武器来应对美国的常规优势，，这与冷战时期欧洲的平衡相反。乌克兰对莫斯科的重要性远大于华盛顿，因此弗拉基米尔·普京对北约扩张的许多抱怨，最著名的是在2007年慕尼黑安全会议上。

这使得特纳要求拜登政府对抗俄罗斯的要求显得尤为错误。特纳抱怨说，拜登总统“似乎对俄罗斯可能做的事情感到胆怯和害怕，而不是对俄罗斯正在做的事情感到震惊”，并坚称拜登“需要能够对抗（普京），并说美国肯定会震慑俄罗斯和来自俄罗斯的所有威胁”

华盛顿应该阻止对美国的威胁。然而，最好是避免一场潜在的战争，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国际关系往往是一场复杂的博弈。美国和俄罗斯围绕乌克兰冲突的争论是核版本的斗鸡游戏，莫斯科拥有优势。实力较弱的国家面临的风险更大，它有更大的虚张声势和承担更大风险的动机。如果美国的生存危在旦夕，华盛顿可能有理由叫板普京的赌注。但当美国的利害关系如此之小时，情况就不同了。

大西洋理事会的巴瑞·帕维尔也驳斥了拜登的谨慎立场:“在其他一些情况下，美国和俄罗斯军队不幸陷入摩擦，但第三次世界大战并没有爆发。”因此，他补充说，“在北约现在所做的和冒着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风险之间，有数百种选择可以选择。”

这当然是真的，并非美国所能做的一切都会引发俄罗斯的军事反应。例如，美国及其欧洲盟友已经在不扩大战争的情况下向乌克兰提供了致命的援助。一些鹰派人士指出，在2018年的事件中，包括俄罗斯瓦格纳集团雇佣军在内的亲阿萨德部队袭击了美国在叙利亚的一个基地。尽管约有200至300人被杀，但莫斯科拒绝承担任何责任，也没有进行报复。几十年前，华盛顿向圣战者提供了大量援助，包括毒刺导弹，这导致了数千名苏联人伤亡，并没有促使俄罗斯进行报复。

然而，区分好赌和坏赌的界线是看不见的，也是不可预测的。此外，随着莫斯科发现其乌克兰任务变得更加困难，俄罗斯的红线可能会发生变化。最重要的是，后一项任务反映了俄罗斯的核心利益，这与所提供的大多数其他例子形成了对比。普京可能将战胜基辅视为保卫俄罗斯的等价物，使莫斯科有可能对看似不太重要的挑衅做出更快、更严厉的反应。

帕维尔担心，如果不采取更强硬的立场，可能会削弱我们威慑俄罗斯的能力：“我们是否让俄罗斯人相信，事实上，我们决心遵守第五条的保证，保护北约的每一寸领土？”然而，美国及其欧洲盟友明确表示，乌克兰不是北约的一部分，因此不享有北约的安全保障。此外，莫斯科从基辅撤军并将注意力集中在顿巴斯河上的战略转变表明，就连普京也开始意识到自己军队的局限性。俄罗斯军队未能实现普京政权的最初目标，代价高昂，这大大降低了莫斯科进一步侵略的可能性。

更不高兴的是泽连斯基政府的成员。 3 月，乌克兰外交部长德米特罗·库勒巴抱怨说，欧盟正在“倒退到无法决定采取强有力和迅速行动的常态”。泽连斯基还指责友好政府未能实施更严厉的制裁、扩大和加速武器转让，甚至对俄罗斯发动战争。

当然，乌克兰人没有理由支持理性和克制。一个受到攻击的国家，自然希望得到尽可能多的援助。说实话，如果乌克兰官员的行动，引发盟军介入冲突，他们会很高兴的。这不足为奇，也没有理由批评乌克兰。如果在法国援助下赢得独立的美国受到攻击，我会要求——甚至要求——友好国家为美国做一切可能的事情，也许最著名的外国做同样事情的例子是英国在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德国因美国加入第二次世界大战而攻击波兰之后，温斯顿·丘吉尔不得不工作并等待了两年多。

最终，华盛顿必须根据美国而非乌克兰的利益做出决定。最重要的是，美国不应该自愿参加俄乌战争。这显然无法实施禁飞区，这将需要在乌克兰上空击落俄罗斯飞机，可能在俄罗斯，以及俄罗斯压制防空系统。 “人道主义走廊”和“维和部队”的提议同样危险，而且几乎肯定会引发莫斯科的军事反应，甚至有可能进一步升级。所有这些步骤都会引发一场与核武器国家的枪战，这很容易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芝加哥全球事务委员会的伊沃·达尔德等其他人建议，如果莫斯科使用生物、化学或核武器，美国和北约应该进行报复。俄罗斯的这种袭击将是残暴的，但不值得冒着回应和引发美俄之间真正可怕冲突的风险。作为实力较弱的国家，莫斯科很难做出让步。而且，由于它拥有核武器形式的升级主导地位，它不需要让步。

此外，在乌克兰的胜利对普京政府，比对华盛顿，尤其是美国人民更重要。实际上，应该是美国，而不是北约的欧洲成员，负责打击俄罗斯部队，并回应俄罗斯的任何报复。虽然美国应该准备好，使用生物，化学，或者核武器来对付它承诺保卫的盟友，但是在乌克兰引发报复性循环是愚蠢的。

到目前为止，美国和欧洲政府一直致力于向乌克兰人提供武器和其他军事物资。这样做完全符合大国之间的“游戏规则”。华盛顿也对与圣战者作战的苏联军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莫斯科也对与美国军队作战的北越军队采取了同样的措施。

然而，当一个国家分发武器时，它通常是通过似是而非的否认来实现的。这是将波兰米格战机运往乌克兰的建议的一个重要问题: 秘密飞机进入乌克兰是很困难的。公开分发武器的国家有可能被敌人试图阻断交通。莫斯科自己称武器运输是”合法目标”俄罗斯甚至可以声称有权打击储存在北约成员国，或通过北约成员国转运的武器，最明显的是波兰。这样的攻击很可能会引发盟军的报复，这会造成一种极具煽动性的局面。

库勒巴批评任何犹豫不决的行为，填补了基辅的军事愿望清单: “那些在头脑中制造这些人为分裂的人ーー我们可以给他们这些，但我们不能给他们ーー他们只会增加乌克兰人的痛苦，他们造成平民死亡，他们只会进一步破坏乌克兰的城市和村庄。”然而，对于西方官员来说，最重要的是通过最大限度地降低冲突蔓延的风险，防止本国公民分担乌克兰人的痛苦。

华盛顿已经向乌克兰提供了大量军事支持，包括数千枚反坦克和反装甲武器。西方也在培训乌克兰军事人员。美国和盟国的支持显然帮助基辅的武装部队成为一支有效的战斗力量。这种军事人员培训在国际上很常见，几乎无处不在。情报共享也同样广泛。然而，各国通常不会播放这些活动，拜登总统最近的许多失态之一就是如此。有充分的理由继续这些活动，同时保留合理的否认。

尽管华盛顿承诺提供这种援助，但它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帮助结束战争。如果战争继续下去，帮助乌克兰保护其人民至关重要。然而，这种防御是实现稳定和平、保护国家独立的一种手段。长期冲突的代价是无法估量的，尤其是对乌克兰人民而言。

俄罗斯的侵略是不可原谅的，美国及其欧洲盟友应该帮助乌克兰人自卫。然而，华盛顿的主要义务仍然是保卫美国人民。美国对俄乌战争的政策也应该据此制定。

文章代表仅作者的观点。

作者是卡托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曾是罗纳德·里根总统的特别助理，著有《外国的愚蠢：美国的新全球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