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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热文:“文明型国家”的严格定义
2022-10-03 18:32:25 来源: 背山远行

本文原只是为了回复张维为教授《这就是中国》第161期的文章,但字数超限不易删减,所以单独写下。原文在https://www.guancha.cn/ZhangWeiWei/2022_10_02_660347_s.shtml


【资料图】

我觉得“文明型国家”的概念定义尚未准确地从本质特征上给出,是个我们自己的问题。

张维为教授是这个概念的最初提出和使用者,他给出了一个论断:中国是“文明型国家”,还说明了中国作为这种类型国家与西方的”民族国家“的完全不同的具体特征,比如“超大型的人口规模”、“超广阔的疆域国土”、“超悠久的历史传统”、“超深厚的文化积淀”等等,但就是没有严格定义什么叫“文明型国家”,也无从判断其他国家是不是这种类型。

不给这种定义是有问题的,问题就在于回避现代科学的方法论和回归祖先的古代思维:理论解释针对现实实用性而不够关注事物的本质和理论的持久生命力。

要给出这种定义,需要先回答一个抽象的问题:文明的本质是什么?这很抽象,但绝不是个空洞和无用的问题。这个问题是在问,古今中外,人类和外星,过去和未来,所有文明不变的共同特征是什么。

由于从未见到有别人提出和回答这问题,我只能使用自己的观点去表述。

我认为的答案是,文明的本质是有序性进化的载体。这里的有序性,是系统内部各因素之间为系统整体生存与发展而做的互相协调与配合的水平,其高低的评判就是系统整体的生存发展能力,这个有序性概念不是物理层次的熵,而是包含所有基本运动层次上的因素的有序系统的属性和特征。

在我这个答案下,一切有利于提升系统内部有序性和系统正常扩充发展的行为都是对的,而相反的做法都是错的。同时,因为物理规律的限制,有序系统的存在和进化不可能持久地靠自然因素维持,而必须越来越依靠系统内部的构建和创新行为来维持,所以,不管一个文明有多强大的能力,是否能对所接触到的其他文明形成绝对的碾压优势,其自身的生存发展的前途最终要依赖自我构建能力,文明不可以没有强大的军事支持,但绝不可能只靠征服和占有来永远存在下去,文明只能构建出来。

构建能力好的具体表现很多,善于设计和调控经济运转,善于协调人与人关系和利益集团之间的关系,善于处理好民族问题,善于处理好国际关系,善于创新(这一条我不认为现在的我们已经完全具备,只是相对而言其他国家也各有各的缺陷)等等。

然后,好多问题就可以靠逻辑推论解决了。

那些历史上靠征服、掠夺和殖民起家的文明,因为其生存发展相当程度上依赖这种掠夺,所以自我构建能力都是有相当不足的,对他们而言,反思和放弃这种错误生存方式才是发展自我构建能力的前提。

西方是至今为止最成功的掠夺者,这一点毋庸置疑,当他们难以充分掠夺全世界的时候,自我构建能力差距的作用就显现的比较突出了:他们无可避免在走向衰落,哪怕是食物链顶端的美国。

俄罗斯,则是相对而言比较不成功的掠夺者,它的土地大部分都是掠夺来的,无论沙俄、苏联还是现在的俄罗斯联邦,在处理内部利益协调,民族关系、经济建设及周边国家关系等问题上面,都明显表现出缺乏构建思维,苏联的解体,其实这就是最根本的原因所在。而俄罗斯现在只能采用战争来解决乌克兰问题,而不可能用我们早已成功完成的和平崛起方式,背后原因也在俄罗斯文明的自我构建能力。

而印度,则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殖民地,虽然它最后遭受了西方殖民入侵,但损人利己的生存方式在这片地区上从未彻底失败过,至今也还被印度所坚持。印度内部问题重重,难以在短期靠比较简单的办法解决,这就是自我构建能力上的缺陷导致的。

中国是“文明型国家”,就在于我们自古以来长期坚持以自我构建能力培养为主去生存,这事实上顺应了文明的本质(我可不是在说我们也这样去认识了),这一点上没有其他国家也在始终坚持。所以,合适的“文明型国家”定义该是什么也就很清楚了:能够顺应文明本质规律的国家,或者更实用和具体一些,主要靠构建能力生存国家

顺带还有个显然的推论,那就是,非“文明型国家”,包括“民族国家”,他们的选择是存在问题的,如果始终不改正这种错误,最终肯定不会有出路。张教授说我们是“降维打击”,我认为他以为的打击力度还是相当隔靴搔痒的。

而张教授表述的四个特征,有些只是中国具体特色,而未必与“文明型国家”的本质特征有关。倘若历史上真有别的国家主要依靠构建能力生存,但却被更强大的敌人所彻底毁灭,他们依然是没有生存下来的“文明型国家”,但却显然不可能有“超大型的人口规模”、“超广阔的疆域国土”、“超悠久的历史传统”、“超深厚的文化积淀”——只有始终生存下来的“文明型国家”才可能有这样的特征。所以张教授的表述,在逻辑上是在用特殊来说明一般,是有问题的。

还需要指出本文一个另外的问题。关于普世价值,二位都没说到关键所在,而且邱文平主任和张维为教授的表述也是不大一致的。张教授在论证普世价值的表述不合法及实践上的失败,而不是在从理论上指出它为什么错了,而这才是真正该说的关键。邱主任甚至还说“它本身内涵的价值是没有错的”。这个问题,恐怕也和上面的概念定义缺失的错误根源是同一个:回避现代科学方法论而回归祖先的古代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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