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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播报:复盘|国产电影掀起科幻题材热潮?听听黄建新、忻钰坤、滕华涛怎么说
2022-07-29 09:27:38 来源: 四味毒叔

■ 本期轮值毒叔 

■汪海林&李星文&谭飞

编者按


(资料图)

2019年,郭帆导演指导的电影《流浪地球》开启了中国科幻电影的元年,在接下来的2020年,国家电影局和中国科协也印发了《关于促进科幻电影发展的若干意见》,针对科幻电影的创作出台了相关扶持政策,助力国产科幻电影发展。

从《外太空的莫扎特》到《独行月球》,今年暑期档院线电影也再次掀起了一股“科幻风”,但目前国内科幻电影大多以用科幻元素辅助叙事的“软科幻”为主,缺乏运用专业技术的“硬科幻”作品。今天四味毒叔邀请到了黄建新、忻钰坤、滕华涛三位著名导演来聊聊国产科幻电影该如何发展。

黄建新:科幻电影要有未知才有力量

汪海林:我们现在的中国电影,类型片的进步很大,而且很明显,包括年轻导演的成熟度很高。但我们现代性缺失得比较厉害,快停掉了。我们第五代当时的表现主义、象征主义都有。我们看到美国的电影他们还在,就是我在高度商业化,商业叙事的同时,现代性没有丢掉。我们中国电影现在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黄建新:这是我认为的一个必然阶段。以往我们的思维,比方说社会学的角度,我们想直接跨进共产主义,跳掉资本主义。其实我们中国资本的路,后来都补课了。这按过程论来讲,它就是那么个问题。百米赛跑,我们从起点“砰”一枪,你跑8秒6,你也得从头跑,我跑15秒也是从头跑,这过程少不了,是快慢的问题,不是跳过去的问题。

汪海林:对。

黄建新:以往我们大概思维习惯老是想跳,后来发现我们都在补课。我现在看这个类型,类型这个东西在我们来讲,应该是跟完整的工业相互匹配的。比方说诺兰的电影,如果没有完整的现代工业支持,科技支持他,他是完不成的。

汪海林:《盗梦空间》之类的。

黄建新:对,那几个是必须的。我们类型常常是利用我们思维里那个讨巧的方法,但讨巧的方法其实是受限的方法。你比方说诺兰的《星际穿越》,他有一个诺贝尔奖团队,给他提供体系的连结,而且那个人是会写小说的,所以他用形象思维的一部分帮他去撑了整个底线。这样我们去看了那个电影,我们想对黑洞了解,想对外太空了解,想对十维空间的了解,我们想对各种理论的了解,就激起我们的好奇心,这个电影就厉害了。我们常常拍科幻电影,其实是把这些最复杂的都摘掉,往通俗搞,这是不对的。科幻一定要有未知,它才有力量。我有一阵迷恋哲学书,看了一大堆。当时还有一个叫什么丛书,就是专门介绍世界方法论的书,不知道那小白书你有记忆吗?我想想那叫什么丛书。

汪海林:商务印书馆的。

黄建新:我当时把书全翻完,对那种耗散结构,各种方法论做了解,拍《黑炮事件》的时候我用了一些这样的理论来支撑,包括我们正常拍戏之前,会开三四部书的书单发给主创,说你们去看这个书,有时候我就让导演部门买下来发给大家去读,说我会有一些电影的支撑理论或支撑的观点,或最根本的核心,跟书里的观点有关系,希望大家看一看了解,我们想拍一部什么样的电影,都是这样。

汪海林:其实各部门也爱看,那个时候是这样的风气。

忻钰坤:观众对科幻的认知取决于科技的发展

李星文:那说一说你在《心迷宫》之后的下一部新电影?如果可以透露的话,就说说这是个什么题材,大致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

忻钰坤:题材可能会是跟科技有关的,但它是不是科幻我现在很难去界定,因为这实际是一个特别有意思的概念,就当下很多时候其实我们对科幻的认知是因为我们对科技的进一步的了解,就你可能今天美国硅谷的最核心的研发的实验室跟非洲一个部落,那之间可能就是一个科幻的一个认知的差距了。所以为什么对这个题材有兴趣,是因为可能从去年《暴裂无声》定剪之后,因为之前一直在拍戏,没时间看书,就开始大量的补一些之前的书,有兴趣就看看书,然后就觉得,在考虑我们未来会怎样,然后可能会有什么样的东西会带来某种改变,然后觉得这是很大的命题,然后就开始去研究那些相关的科技的进步,然后研究那些行业的变化,然后觉得好像。

李星文:是当代时空?还是未来时空?还是过去时空?

忻钰坤:因为我现在还在剧本前期资料收集阶段,所以我其实对整个故事的设定还没有概念,可能会再一点点地再去揣摩吧。因为会突然发现就是你真的是拉开了一扇大门,这里面东西太多太复杂了。这个题材包括这种类型其实在国内很少。也没有所谓的成功或者好的案例,但国外是比比皆是的。

李星文:尤其硬科幻。

忻钰坤:是。

李星文:你怎么看导演的创作周期?这个里头差异还是挺大的。

忻钰坤:这跟创作的形式有关,我觉得像姜文导演也好,还有很多导演喜欢自己的原创剧本,那可能你就真的要花点时间从一个idea,然后一点点去收集素材再积累再搭建,这其实是花时间的。像商业片导演可能就是接现成的项目,他负责的东西就是他在现场指导前期的筹备,后期有的时候可能都不在他这儿,所以他就可以很快地不断地跳转各种项目。那我这边可能更多的时候就要花很长时间来先理解这个事儿。我得想明白这个事是怎么回事了,我觉得这事能做,我才开始弄剧本,然后又要花很长时间。这可能就是他们讲的就是,拍电影嘛,就是一个聪明人下笨功夫的这么一个事儿,就你得慢慢的把自己浸泡在里头。

滕华涛:科幻片的类型价值是值得肯定的

滕华涛:关于《上海堡垒》,我们现在其实不太希望大家把焦点更多的放在演员阵容上,因为它不是个演员为主的电影,其实包括这次舒淇来也是,她也并不是因为这个角色有巨大的挑战性,或者是很难演的一个表演,她才接的。而她跟鹿晗其实都是觉得要做这么一个电影。他们会问我,你打算怎么做?你真的准备要做这样的一个东西?那行,那我参与一下,我们也试试看看,中国做这样的一个电影能不能成功?其实大家都挺忐忑的,也是后来不断地看到我做出来的一些概念设计,知道整个剧组的一些筹备状况之后,大家才将信将疑的觉得,好吧,那我们来吧。所以它不是一个演员发挥很重要作用的一个电影,这是实话。因为其实电影里CG镜头特别多,整个是需要视觉的一些奇观。

谭飞:它其实这个可能对演员来说也是一种变化。

滕华涛:是的,有相当大的变化。

谭飞:所以基本上还是导演决定更多东西,演员的表演还是在一个有限范围内。

滕华涛:对,而且故事面临的问题是一场末世战争,那你在面对这样的这种外星人进攻,捕食者入侵的这样的一个状态下,你怎么去保卫上海,绝地反击,在这么一个情绪下,其实它是这种大的人物状态的一个电影。

谭飞:那回到《上海堡垒》,你觉得事隔那么多年,你这个电影有什么魅力让观众进到电影院去观看并且喜爱?

滕华涛:因为我自己觉得像科幻这个类型来讲,它是一个好莱坞这边已经证明了几十年的一个非常成熟的观众喜欢的一个类型。这个类型有合适的故事和一定的技术手段的保障的话,我觉得观众他会进电影院去欣赏这样一个制作体量下的视觉奇观,但是我们之前一直没做,一个是本身体量没到,第二就是说也没有那么多人敢想,勇敢地走出这一步,我觉得现在的时机是差不多了。所以我希望的是让大家进电影院体验一种新的,一种不同类型的电影。

谭飞:那如果说《流浪地球》是一首诗歌,还挺浪漫的,那你觉得《上海堡垒》应该是什么?

滕华涛:《上海堡垒》可能是更硬一点的科幻,更硬一点的科幻战争类型片,它是实打实的,毕竟外星人入侵了。它就是在上海这里跟外星人硬碰硬的在打一场绝地反击的一场战斗。可以说这是全亚洲第一回做这样的东西,没有好莱坞的资金和真正的参与,只是有一些技术人员来,那实实在在的等于有一个中国的故事发生在上海,一群中国演员和中国导演拍的,这样硬碰硬的这么一个电影,我觉得听着应该还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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