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晨医生今天在微博又一次被骂上热搜了,对于耿直而傲娇的李医生来说,这也不算意外吧……
(资料图片)
李清晨医生的观点是这样的:
简而言之:基于早发现早治疗的观念,在常规体检中对多种癌症进行普遍的筛查是不必要的,甚至是有害的。
这个观点非常挑战很多人信奉多年的“基本常识”,以至于很多人骂李清晨是开棺材铺的,传播这种观点就是盼着大家早死。
其实吧,这个话题真的不太适合在公众层面讨论,关于体检和癌症筛查的道理太复杂,很难得出一个清晰明了的指导性建议传达给公众。这样的观点表达出来,被极端化、被误解是必然会发生的。第一种误解:
一刀切反对所有场景的体检,认为体检都是骗钱的。
实际上,体检的存在本身注定就是“过度检查”的。一个看起来健康的人,没有任何指征就去接受医学检查,那肯定是“过度”的,但这种过度不一定就是错的。评估的重点在于收益和投入、风险是否匹配,这更多是一个公共卫生投入的问题。当下中国社会存在的问题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一边,资源多的这批人显著地过度体检,查得太频繁,查很多没必要的项目。举个例子,很多高价体检套餐里会加入什么肿瘤标记物的检测,动不动就偏高了,平白把人吓个半死。其实这玩意儿对健康人群没有任何指导意义。那一边,没资源的人群可能一辈子也没有一次机会接受体检,甚至明明生病了也不去接受必要的诊断治疗。公共政策的改进空间在于把前一批人不必要的体检项目砍掉,把后一批人必要的项目给补足。举个例子,农村里有很多老人长年处于高血压、糖尿病的状态,但不量血压、不测血常规,就一直不会确诊,得不到科学的药物干预,寿命显著缩短。所以重点在于搞清楚哪些体检项目是必要的,哪些是没必要的,体检项目不是越多越好,从不体检也没什么可骄傲的。
第二种误解:
认为癌症全都没必要治疗,反正也是要死的,没必要再活受罪人财两空。实际上,肿瘤治疗在最近几十年的进步是非常显著的,白血病、乳腺癌、肺癌等病种的治疗能够改善患者生存质量,延长患者寿命,都是有非常坚实证据的。对这些有明显收益的治疗,当然很有必要。不过呢,现代医学的确还有很多不够给力的地方。像李医生举例提到的胰腺癌等病种,当下的确没有很好的办法,花多少钱都无力回天。仅从目前的情况来说,胰腺癌早点查出来和晚点查出来的确区别不大,那还真是不如糊涂一点。还有像前列腺癌、甲状腺癌等病种,本身就没那么“恶性”,在科学治疗下十年存活率相当之高,而且早治和晚治差别没那么大。这类疾病的普遍筛查就属于收益很小,但潜在风险很高的行为。风险主要体现在随之而来的过度医疗上。最典型的就是甲状腺结节的切除……这些年来,随着超声和CT技术的进步,设备的更新,筛查出甲状腺结节的人越来越多。它大概率是良性的,也有很小的可能是恶性的,那你怎么办呢?碰到这些结节,就很容易陷入过度医疗的坑,比如再做穿刺活检,甚至直接预防性切除,很多时候都是不必要的。但在患者发现结节的焦虑心情下,很多医生也乐于“顺坡下驴”。所以总的来说,反思当前的体检频率,科学评估当前的体检项目,都很有必要,审慎解读体检结果,避免过度医疗,也很重要。但别走极端,有价值的体检项目可以接着做,明确诊断后有明确收益的癌症治疗也应该坚决做。
最后,骂李医生是开棺材铺的那些人就太荒谬了。作为外科医生,他救过的人可能比你我认识的人还要多。
李医生吧,就是傲娇,一方面菩萨心肠十几年坚持传播循证医学知识希望渡人,另一方面又懒得去解释和澄清误会,仿佛去解释就不酷了。
好吧,那我来。
基本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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