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牙谷牙狗

来源 | 最人物

比亚迪创始人王传福，几乎是中国最低调的首富。

(相关资料图)

2009年，他身价已超百亿，但在公司，他不希望员工喊他王总，而是喜欢别人喊他“工程师”。老一辈企业家总希望身份越低越好，例如之前的首富，马老师。

马老师务虚，王工务实。前几天他坐地铁参加车展的图片，传遍互联网。如同当年任正非出差亲自排队打车一般，彰显了企业家的低调与亲民。

话不多的王工，干起活来贼狠。

1995年，他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突破日韩封锁，搞出中国自己的电池。2003年，又进军汽车行业。浮沉二十年，他的比亚迪一骑绝尘，和特斯拉正面硬刚，在2022年坐上了新能源汽车全球销量的头把交椅。

没人想到当年村里父母早亡的穷小子，能有这么大成就。

如今，早已财务自由的他，工作纯属福报。他说自己是为了争一口气，“为中国人争一个面子。”

5月，比亚迪要发布新车的档口，要面子的他被“友商”举报了。

商业战争的残酷一览无余。

5月25日，长城汽车官方发布声明称，一个月前，长城汽车向生态环境部、国家监督管理总局、工业和信息化部递交举报材料，就比亚迪秦PLUS DM-i、宋PLUS DM-i采用常压油箱，涉嫌整车蒸发污染物排放不达标的问题进行举报。

举报若属实，两款车型将被召回，比亚迪品牌损失惨重。

紧随其后，比亚迪同样发布声明回应，称长城汽车的测试车辆不符合国标要求的送检状态，认为其检测报告无效。并毫无畏惧地放话：

“欢迎有关部门随时过来调查、取证和检测。”

一众比亚迪高管下场加入混战，他们在社交平台晒出同一句话：

“吹灭别人的灯，并不会让自己更加光明；阻挡别人的路，也不会让自己行得更远。”

无声的战役打响，长城似乎错看了王传福。他向来就是能打硬仗的人。

2020年年初，新冠疫情迅速蔓延全国，口罩一时成为稀缺品。

各大电商平台一罩难求，价格飙升，有商家玩起房地产的套路，开始预售。口罩还没生产出来，钱已经到账了。

巨大的市场需求导致生产口罩的原材料熔喷布，价格飙升近百倍。逐渐变态的市场环境下，更扎心的问题是：

即便有钱，可能也无法制作和购买到口罩。

王传福

一个制造业大国，因为一块小小的口罩陷入困境。王传福看不下去，他决定亲自下场。

一家汽车公司决定生产口罩，很多人怀疑王传福，是否被巨大的市场利润吸引。阴谋论随风而起，“中国企业家不过是喜欢做些投机倒把的买卖。”

王传福没空解释，在他的指挥下，比亚迪3万名员工整装待发，3天画图纸，7天制造出第一条自主研发生产的口罩生产线。

流水线搭好，原材料熔喷布又成为稀缺资源，他还是自己造。

3周时间，从设计到制造，厂房整改全部完成，差不多8万名员工投入进去，不到两个月时间，日产口罩量达到一亿只。

推向市场时，口罩的价格仍然亲民：1元。

比亚迪的口罩工厂

疫情后期，比亚迪更是成为全球口罩之王。在满足国内市场需求的基础上，向欧美诸多国家出口。

很多阴谋论者被王传福的这一举动打服了。一些企业家惊呼：这是只有中国制造能干出来的奇迹。

王传福仍旧没有回应。

一直到1年后，在俞敏洪的访谈节目里，王传福才解释：“不是为了赚钱，是一种社会责任。”酒过三巡，他没有自夸，将功劳归功于中国制造业。

“产业链动员起来，国家有任何困难，我们什么都可以造。”

从这句话里，不同的人听出了不同的意味。

比亚迪总部，俗称“六角大楼”

王传福靠比亚迪起家，比亚迪依靠汽车打响名声。但就像华为核心业务是网络设备并非手机一样，比亚迪的核心是制造而非汽车。

从九十年代创业到如今，比亚迪依靠珠三角的区位优势，迅速搭建完成了巨大的制造生产车间。

手机、电脑、汽车等消费品，比亚迪可以生产，口罩等日用品，比亚迪亦可。

王传福的那句“什么都可以造”背后，藏着巨大的潜力和实力。

一个月时间成长为全球口罩之王，王传福的生猛，早在年轻时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1993年，27岁的王传福已是处级干部，升职堪称神速。那一年，他所供职的北京有色金属研究总院和包钢集团在深圳合资成立镍氢电池有限公司。

年轻有为的王传福被选为了新公司的总经理，负责筹建工作。

王传福 前排 左一

彼时的深圳正是一片热土，拔地而起的万丈高楼，和富人手里显眼的“大哥大”，都让王传福感觉新鲜有活力。

他向人打听后得知，一台大哥大的价格超过2万，连其中小小的镍镉电池，都卖到上千元。别人看到的是奢侈品，王传福看到的是商机。

他的公司就做电池，为何不能做“大哥大”电池呢？王传福在观望。

当时手机电池的技术，牢牢掌控在日韩手中，通过技术壁垒，创造产品护城河。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日韩崛起了三星、三洋等行业巨头。

1994年，日本政府宣布，出于环保考虑，将放弃传统的镍镉电池产业，但市场需求依旧巨大，王传福等到了机会。

王传福迅速向公司申请，进入镍铬电池领域，但层层审批的手续让他头疼。时机不等人，猛人王传福决定辞职，下海单干。

一个人的成功不光要靠机遇和眼光，还要看魄力。很多人都佩服当年一穷二白的王传福敢于辞掉前途一片大好的工作，认为他是逆势而行的创造者。

但如果回到王传福的视角来看，当年他的选择，绝不是一时的冲动。

1994年前后，是体制内员工下海浪潮最汹涌的时刻，遍地是发展机会。1992年，王健林成立万达、1995年马老师成立了互联网企业……

王传福的一位表哥，2年前下海，赚得盆满钵满。也是这位表哥，和另外一位投资者，给了王传福250万的启动资金。

1995年，在深圳，王传福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比亚迪」，这并不是来源于当时「build your dream」的美好向往，而是注册公司实在太多，他找不到不重名的公司名称，随便选择了一个。

“当时创业艰难，能不能活下去还不知道。”

比亚迪早期工厂

250万的启动资金，在1995年已是巨资，但对于生产工艺要求复杂，精密仪器价格昂贵的电池产业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王传福牛就牛在，他创造性地结合当时中国国情，和日韩企业留出的机会，选择用珠三角低廉的人工成本，来打败用精密仪器打造护城河的日韩企业。

深入研究日本价值数千万的生产线后，王传福发现只需要引进部分关键设备，其他环节完全可以依靠聪明、勤奋的中国工人来完成。

“小米加步枪”的方式很快奏效。他用二十个工人来充当精密仪器中的机械手，仅用100万多万元的设备成本，就搭建了一条日产4000块电池的生产线，成本比日本厂商还低40%。

质量稳定、产品合格、价格有优势，很快比亚迪的电池开始席卷市场。

王传福

3年后，王传福再次迎来机会，1998年亚洲经济危机之下，很多高负债、高成本的企业陷入危机，王传福轻资产的企业顺利挺过难关，拿下40%的镍镉电池市场份额。

企业更是营收突破1个亿。

2002年，已经进军手机锂电池行业的比亚迪，在港股上市。当时投资他的表哥和投资人，收获了超高的回报。

很多年后，当生产口罩的车间机器轰鸣时，王传福再次感慨，中国人几乎拥有全世界最灵巧的双手，也是最勤奋、能吃苦的人，凭什么一直居于人后？

这个猛人，不信邪。

2003年，深圳比亚迪工厂，王传福将一辆黑色奔驰S级轿车开进厂区。他对着围观百万豪车的年轻人说：拆了它。

众人呆若木鸡，怀疑老板拿自己开涮。王传福走上前用钥匙，狠狠在车身上划了一道口子，˙转身说：“这样你们就可以动手了。”

王传福并非是有钱任性，他拆掉这辆车的目的，是为了造车。

汽车是人类工业史上璀璨的明珠，工艺复杂，造价昂贵，无数车迷的喜爱，更是为这个行业加上了一层美好的滤镜。

上个世纪中国汽车工业发展缓慢，仅有的国有品牌在二十世纪初奄奄一息，德系车、日系车、美系车成为市场主流，甚至韩国现代与起亚，都能搅动市场。

王传福在此时放出话去：下半辈子我就干汽车了。

此话一出，市场迅速给出反应：比亚迪股价暴跌30%。没人相信中国人能在需要高端技术的汽车市场，闯出一片天。

王传福造车的梦想，源自现实的压力。他当时算过一笔账，即便比亚迪的电池垄断了全球的电池市场，一年不过几百亿营收的规模，想要再上一层台阶，他必须切换赛道。

2003年，王传福花费近3亿元，收购了行将倒闭的秦川汽车公司。在董事会上提出这项收购时，几乎所有人都反对，

秦川汽车没有技术，没有市场，为何斥巨资收购？

王传福看中的，是对方的生产资质，至于技术，他完全相信可以从头开始。

人心惶惶，王传福轻描淡写地说：“汽车，说穿了不就是‘一堆钢铁’。”颇有当时吉利汽车创始人李书福说出“汽车，就是四个轮子加沙发”的豪迈。

进军汽车行业，王传福又用上了几年前成功在电池领域突围的方式。

第一步，就是模仿。

比亚迪在上海和深圳多个工厂，招聘大量大学生，整日拆车研究汽车构造。他甚至亲自下到一线，和员工一起攻克技术难题。

有员工回忆，当时在王传福的办公室里，全部都是汽车设计图纸和相关专利、材料等，“很难想象那是老板的办公室。”

拆掉所有零部件，重新学习技术、构造，是王传福能想到最快的方式。他要的不是对其他品牌汽车1:1的复刻，而是要通过拆车，培养中国年轻人对汽车的理解。

他将这称为“逆向开发”。

“一种新产品的开发，实际上60%来自文献，30%来自样品，5%来自原材料等因素，自身的研究实际上也就5%左右。”

他常常告诫年轻人，不要被所谓的“技术专利”吓破胆。

在他眼中，国外企业往往给后来者营造一种“这很难，要投很多钱，花很多时间，你扛不住”的危险。

但他认为：“一切专利都是纸老虎！”

王传福 左一

第一款汽车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觉得奋斗终于有了成果。但王传福看到产品非常不满，他不认为当时产品可以赢得市场，果断将整个业务砍掉，重做。

这对于他是巨大的痛苦。

一直到2005年，比亚迪才推出第一台自研汽车——比亚迪F3。上市之后，迅速销量突破10万辆。

争议随之而来，当时比亚迪F3几乎是复刻丰田花冠汽车，性能、外观相似，成本只有对方的一半。

在国内争议频频的时候，反倒是丰田悄悄买了几辆运回国研究，比亚迪究竟是怎么做到只用一半成本就造成这辆汽车的？

中国企业总会陷入到这样的争论中。向世界先进的企业学习，会被指责抄袭、山寨，但任何一项创业，无中生有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没有模仿，何谈超越？

2021年，比亚迪进军汽车行业仅18年之后，在手机市场有着“雷布斯”之称的雷军，也买了几十辆豪车回到公司研究。

他像当年的王传福一样，放出豪言：“人生最后一次创业”。

历史似乎总在轮回，不变的是创业者们前赴后继。

王传福在自家研发的汽车上

王传福第一次被大众关注，已是2008年。

那一年，他率先推出插电混合动力汽车，成为全球电动汽车里程碑事件。也因此，他被投资人巴菲特注意到。

他称王传福为自己最欣赏的4位CEO之一。

巴菲特在投资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参与的投资几乎鲜有败绩，被他投中的企业，也能够在短时间内快速成为市场的宠儿。

王传福 巴菲特

巴菲特拿出5亿美元投资比亚迪，但王传福最后只收了2.5亿美元，他不想美国人占股太多。巴菲特第一次感到震惊：

居然有人拒绝巴菲特的投资！

巴菲特一生的搭档芒格更形容王传福，是“爱迪生和韦尔奇的合体——既能像爱迪生那样解决技术难题，又能像韦尔奇那样把要做的事情做成”。

2009年后，比亚迪股价飞升，王传福成为中国首富，身价350亿元。

他的个人故事也被媒体注意到。彼时见惯各种成功故事的记者们，还是被王传福的经历震撼：

王传福，是一名孤儿。

王传福 右1

1966年，王传福出生在安徽芜湖农村。他的父亲是一位木匠，母亲养育着8个孩子。王传福排行第七，上面有5个姐姐，1个哥哥，下面还有1个妹妹。

13岁，读小学6年级时，他的父亲因肺癌去世，留下母亲带着8个孩子苦苦支撑生活。在农村他们经历了怎样的艰难可想而知。

王传福15岁，参加职业中专考试。那时中专毕业就可以分配工作，是大多数初中生的首选。考不上，才会去读高中。

紧张的考试还剩2门，他得到消息，母亲因为身体太累，去世了……他扔下笔跑回家，只见到了母亲最后一面。

那天，没人知道王传福的绝望。

家里彻底失去了经济来源，王传福的姐姐们相继出嫁，18岁的哥哥含泪辍学回家，承担起养家的重担。最小的妹妹，无奈送人……

错过职高，王传福想就此辍学打工，哥哥却严厉批评了他。他告诉弟弟，日子再难也必须读书，只有读好书，才有可能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

年少的王传福牢牢记住了这句话。擦干眼泪，他全力以赴，考入了当地最好的高中。

进入高中不久后，哥哥娶妻生子，王传福再次萌生退学的念头。他每月都要回家索取生活费，眼看哥哥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日子也过得艰难，他内心十分挣扎。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一位优秀的嫂子。每月10块钱的生活费，嫂子卖掉嫁妆、借钱也供他读书。

王传福泣不成声，从此更加努力，每天只睡几个小时，最后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了中南矿冶学院（中南大学）。

那一年，王传福只有17岁，是整个县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

王传福 第三排左二

王传福远赴湖南读大学，哥哥和嫂子为了方便照顾，索性也搬到湖南，开了家小饭店。

在毕业包分配的年代，很多大学生过着丰富、有趣的生活，王传福的生活依旧十分枯燥。除了上课和去图书馆，其他时间他都在哥哥的饭店里帮工。

4年后，他被保送北京有色金属研究总院读研，并在3年后留院任职，整个家庭才迎来转机。

在研究所，王传福本以为自己会顺着职业道路继续前进，身为工程师的他痴迷技术，喜欢研究，他为自己设定的人生目标，是成为教授。

为此他刻苦钻研技术，也很快得到领导的赏识。26岁，研究生毕业的第3年，他被破格提拔为研究所的副主任，主持工作，又在一年后被派到深圳，筹备公司。

没有人能预料到自己人生的走向，但不变的是，只要努力，无论向哪都是前进。

即便在2009年，43岁的王传福成为首富，他也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为的还是汽车，准确的讲，是新能源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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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2003年，进军汽车行业时，王传福瞄准的就不是燃油汽车。

彼时比亚迪对外宣传的目标是，成为国内最大的电动汽车企业，并拥有200%的信心。

让王传福充满信心的还有，当时他看过的报告：石油资源总会枯竭，但电力可以依靠太阳能、风能、水能等多种资源再生。

彼时，中国72,3%的能源需要依靠进口，王传福的感觉是：“这很可怕。”

核心能源的供给，不能掌握在别人手里。

在电池做到极致的时候，将电池的应用从大哥大，到手机，再到汽车，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但当时的汽车企业并不都会这样想。

就在王传福进军汽车行业的同一年，远在美国的一位富豪，也选择了将所有的钱投入到电动车领域。

他叫马斯克，他的企业叫做特斯拉。

在和特斯拉的较量中，王传福其实是先手。2004年他便推出了电动汽车，但因为概念太先进，没有被市场认可。

等到2007年，特斯拉的第一台电动车诞生，卓越的设计理念和自动驾驶的概念，让全球汽车爱好者眼前一亮。

行业竞争的上半场，比亚迪依靠电池技术、电机技术开拓市场。特斯拉则靠着出色的设计、系统和智能芯片，销量快速增长。

十几年后，2021年，特斯拉打遍全世界电动车企无敌手。唯一的例外，是比亚迪。

这一年，比亚迪推出DM-i插电混合平台，同时推出的三款车型大卖，秦、汉、唐系列，占据着不同级别车型销售市场的头部。

2022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比亚迪依靠出色的电动车技术，在销量上击败特斯拉，成为全球电动车销量冠军。

中国汽车工业在燃油车上没有实现的超越，在电动车上赢了回来。

王传福发布比亚迪顶配豪车 仰望系列 售价超过百万

在员工超过22万的企业里，很难想象王传福超过70%的时间，仍旧用于研究技术。

在他的办公室内，最多的仍然是书籍和资料。他认为在技术驱动的时代，一家企业的创始人，一定要对先进技术有着敏锐的把握。

“刀片电池”最初的构想，就是由他提出并逐步实现。

在电动汽车领域，安全一直是王传福最在意的事。从前的锂电池易燃，王传福和团队便构建出刀片电池的想法，让电池不再“危险”。

也是凭借在电池领域的技术领先，2022年，比亚迪也成为特斯拉的电池供应商之一。

更为恐怖的并不是在汽车领域的领先优势，而是比亚迪在制造业上的强大。

在比亚迪的总部，拥有一面摆放专利的专利墙，那是比亚迪的护城河。

像临时决定生产口罩一样，手机、电脑、等诸多工业品，比亚迪仍旧是市场占有率较高的制造商。

2021年，一向低调的王传福，罕见接受了俞敏洪的访谈。两个惺惺相惜的企业家坐在一起，畅聊人生与事业。

当时的俞敏洪，好奇一个问题：在已经实现物质生活极大丰富的当下，中国企业家持续前进的动力来自哪里？

王传福没有思考，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骨气。

他讲起两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是很多年前他去美国出差，办理护照时，工作人员总是要求他出示返程的机票，这让他很难过：

“好像我们去了你们美国就是不回来了一样，这是一种对人格的侮辱。”

另外一次是去英国，面对签证官的盘问，他直接将护照扔掉自己走了出去，“我到你英国是做公司的，是来做贸易的，不是赖在你们那里不走的”。

这种特殊的经历，让他常常感到愤怒，实现财务之后的动力，只是想把中国人应有的位置做起来。

“我们中国人不笨，也不懒。我们的产业不会比你差，甚至比你还好，我们就是为了争一口气，为中国人争一个面子。”

也是因此，当比亚迪拥有规模之后，生产的汽车，名称都用中国古代朝代名称命名：秦、汉、唐、宋、元。

很多人会认为土，但王传福认为，中国制造总有一天会打破国人的观念，不再认为“洋货”才是最好的。

对了，早年申请名称专利的时候，比亚迪还申请了“魏”的商标，但因为与长城汽车“WEY”品牌谐音，比亚迪将商标免费送给了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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