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15 - 大唐痛失西域

【资料图】

作者：孤寂寒光 / 编辑：冷小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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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对西域的控制，唐朝可以算得上中国历史最强了。宋朝建立之后，随着气候逐渐转冷，关中地区的逐渐沙漠化，中原王朝不再将都城建立在长安而是向东转到了开封、北京等地。重心的转移，攻略西域无论在经济还是在军事上的意义都不大了。

唐朝的西部疆域曾经到达过呼罗珊地区，虽然控制时间不长。随着安史之乱的爆发，唐朝逐渐丧失了整个西域。唐朝丧失西域的关键在于河西与陇右的丢失。

大唐疆域

公元755年安史之乱爆发，随着唐军的一系列失败，唐玄宗不得已逃到了成都。唐玄宗的儿子北上到了灵武另立朝廷，这就是唐肃宗。

此时的灵武朝廷缺兵少将，大量西北边军开始进入中原作战，这削弱了大唐西部的兵力。公元753年封常清攻破大勃律国的时候，吐蕃已经完全被压制在了青藏高原上，但随着安史之乱的爆发，仅仅三年时间吐蕃就发起了战略反攻。756年吐蕃攻破了石堡城，到了安史之乱结束时，吐蕃已经将战线推进到了长安周边。

唐代宗时期，刚从安史之乱中喘口气的唐军根本不是吐蕃人的对手，公元763年吐蕃人攻破长安进行了一番烧杀抢掠。而失去河西走廊的西域守军彻底变成了一支孤军。虽然此地的唐军一直坚守到了公元808年，但这种坚守没有任何意义。失去中原输血的唐军除非能将西域地区本土化，否则就是一支孤军。

从整个西域丢失的过程来看，唐朝在陇右的错误政策要负很大责任。吐蕃士兵的战斗力并没有因为安史之乱突然变强，反而因为内讧不断也在变弱。所以，即便唐军大量调入内地平叛，吐蕃攻克河西、陇右速度并不快，这个过程持续了20年的时间。从夺取唐朝西北到西域全部丢失又是20年的时间。

唐军

公元764年吐蕃攻破凉州，凉州城被攻破、唐朝西北边防逐渐陷入混乱也是原因之一。根据唐人回忆当吐蕃大军包围凉州城的时候：“城中争号能解围即东。”正是因为守城唐军意志不坚定，导致吐蕃大军轻而易举的夺取了凉州城。此后吐蕃大军依照这次案例招降，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像样抵抗。

除了唐军守城意志不坚定，各自为战也是一个原因。在凉州城陷落之后，甘州成为了抗击吐蕃的最前线。但甘州与另外一个重要军事据点肃州各自为战，当吐蕃大军进攻甘州的时候，肃州与瓜州都不予救援，甚至连物资都不送。

根据当时的记载，肃州一开始同意借一些物资，但当甘州要求无偿援助的时候肃州就不给了。甘州在凉州陷落之后是河西节度使的治所，理论上甘州是可以命令肃州地方的，但这个时候肃州已经不听甘州调遣了。当唐朝内地陷入藩镇割据时，河西和陇右也类似。

唐朝西北边防陷入混乱，与安史之乱的爆发有直接原因。长安陷落之后，唐朝西北边将开始观望中原动向并不急于奉诏平叛。唐肃宗到达灵武的时候缺少平叛力量，安西节度使梁宰怀有二心，并不急于调兵到灵武而是观望。

公元757年河西兵马使盖庭伦勾结胡商聚众六万作乱，杀节度使周泌并占据武威六城。从敦煌出土的文书中同样记载了朝廷到西域征兵被伊西庭留后周逸杀害的事件。

为了解决西北地区脱离唐朝控制的问题，公元759年唐朝中央讨论以皇室宗亲统领西北边军的办法。这一政策在公元760年出台。但此时西北兵权都在节度使和各地方统兵大将手里，这个政策没起到什么作用。

除了西北地区的统兵大将外，一些少数民族部落也开始离心离德。在唐朝军事力量强大的时候，这些少数民族首领通过为唐朝服务换取一些必要的物资。但当唐朝大量边军内调，西北边军各自为战时，问题就来了。唐朝对这些少数民族并没有直接统治而是羁縻统治。唐朝派节度使统一管理这些部落首领，部落首领再统帅自己的部落为唐朝而战。

唐军

安史之乱爆发后，唐玄宗命令哥舒翰率军到潼关平叛。与哥舒翰一起来到中原的还有奴剌、颉、跌、朱邪、契宓、浑、躜林、奚结、沙陀、蓬子、处蜜、吐谷浑、思结等共13个部落。

这些部落的士兵与首领随着唐军在潼关惨败而一并覆灭。但这些部落并不会因为首领战死或者失踪而不复存在。很多部落看到唐军已没有当初的威慑力而出现异心，新上任的首领不再对唐王朝绝对忠诚。

唐代武士

王思礼在潼关战败后奉命到西北重新集结部队，但看到整个西北少数民族部落和边军的混乱又回到了长安。这些部落士兵是西北边军的重要力量，缺失了这些力量再加上边军又各自为战成为一个个小藩镇，自然无法与吐蕃抗衡。

这些小部落在此后逐渐成为了唐军的敌人。如前面所说，当唐朝强大的时候这些部落通过为唐朝打仗换取一定的物资。而此时的唐朝的重心已不在西北边陲重新回到了中原，少数民族部落找到了更快获取物资的方式——那就是劫掠。

唐代武士

公元761年西北岷州的党项人发起叛乱，叛乱只是一个官方词汇，因为唐王朝在这里采取的是羁縻统治。实际上就是这些党项人开始对唐朝城市周边进行掠夺。同年吐蕃与党项人联合再次对岷州进行劫掠。由于党项人不断骚扰西北，唐朝不得不设立招讨党项使一职来应对。凤翔节度使崔光远曾经一次性击破党项、吐谷浑十余万人。十余万人是个非常大的数字。

这些少数民族曾经为唐朝打仗，但现在成为唐朝西北地区非常大的不安定因素。唐军在应对吐蕃的同时还要与这些人战斗，与吐蕃作战的力量被进一步削弱。

内忧外患的唐朝为了夺回西北还是做了一些努力，这就是驱虎吞狼。西北地区在唐朝是要道，因为从这里可以一路通商到阿拉伯然后再去往欧洲。除了吐蕃想要这条走廊外，草原上的回鹘同样想要。回鹘曾经是唐朝重要的盟友，在安史之乱爆发后回鹘帮助唐军夺取了长安。

回鹘人

回鹘与西北各地的部落一样，慢慢发现唐朝不再像以往一样派重兵盯着自己，而是不断在藩镇割据中内耗。回鹘开始把目光转向河西和陇右。唐朝也利用回鹘开始制衡这里的吐蕃。但驱虎吞狼谈何容易，最终结果是吐蕃打败回鹘占据了整个西北地区，唐朝的边防线从石堡城退到了凤翔地区。

凤翔节度使就是唐朝最西面的屏障，而凤翔已经到了今天陕西省境内了。当整个河西和陇右全部丢失之后，西域根本无法独立存在。唐军能坚持到公元808年，除了唐军将士骁勇善战外，还真是吐蕃进攻的缓慢。唐军在西北各自为战，还要防御其他少数民族部落的袭扰，能坚持50年已经是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