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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陵王迁都燕京造成金朝灭亡?迁都燕京对金朝究竟是好还是坏?
2023-08-24 18:48:00 来源: 浩然文史

天德五年(1153年),经过一系列长期准备后,金海陵王从中京出发,前往燕京,并颁布迁都诏书,改燕京为中都。此后,海陵王通过营建大房山“山陵”、隳坏上京城、镇压女真旧贵族等措施,逐步稳固了中都的政治地位。自此,中都正式成为金朝的政治、文化中心,在北京建城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此举对金朝中后期的政治产生了重大影响,既促进了女真的社会化,增强了金朝对新占领地的控制力量,促进民族融合;也使得金朝的北境防线逐渐崩坏,为后来成吉思汗的崛起埋下了伏笔。


(资料图)

一、海陵王迁都燕京

北京的建城史最早可以追溯到燕国时期修建的蓟城,后来北京先后成为汉初燕国、广阳国的国都。晋穆帝永和六年(350年),前燕景昭帝慕容儁率大军讨伐后赵,攻陷蓟城,随后把国都从卢龙迁至蓟城。中晚唐以后,幽州长期成为幽州卢龙节度使的驻地。后晋时期,石敬瑭为报答辽国出兵之恩,把幽云十六州割让给辽国。辽太宗会同元年(938年),辽升幽州为南京幽都府,号为陪都。辽圣宗开泰元年(1012年),辽改南京幽都府为南京析津府。但直至此时,南京仍然是辽的陪都,而不是辽的国都,不能算作正式建都。金海陵迁都燕京以后,北京才真正成为一国都城。那么,海陵王为什么要迁都燕京呢?

海陵王完颜亮

海陵王完颜亮是金朝第四位皇帝,他是金太祖庶长子完颜宗干的第二子。完颜亮从小就跟随大儒张用直学习儒家文化,同时,又受到女真民族勇敢、剽悍的战斗精神熏陶,成长为一个文武双全的政治人物。完颜宗干在金太宗立储时发挥了重要作用,因此在金熙宗上位后颇受重用,完颜亮的政治仕途也一片大好。在海陵王取得金朝政权后,便围绕着加强皇权和中央集权展开了一系列重要改革。

在这些改革中,迁都燕京无疑是最重要的举措,这直接影响了金朝此后近百年的国运。海陵王为什么要迁都燕京呢?这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思考。

首先是女真对新附地的控制力度问题。从辽天祚帝天庆四年(1114年)太祖完颜阿骨打起兵反辽到金熙宗皇统二年(1142年)宋金《绍兴和议》落成,金朝完成了由北向南的迅速扩张。完颜部自北向南席卷而来,每一轮重大的军事扩张都伴随着战线的南移和西进、军事行政区划的变迁,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女真部落基础猛安谋克布局日益分散。

金太祖完颜阿骨打

猛安谋克作为女真户等的基本管理单位,平时“小聚居”,一旦有大规模的战事,则以丁为单位进行征发,等到战事结束之后遣返原籍。但随着女真战线的日益南移,猛安谋克以户为单位大规模南迁以对当地的反抗力量进行弹压,巩固新附地的统治已经成为主要趋势,女真内地的猛安谋克数量不断减少。从天眷末年金朝单方面撕毁协议开始,金朝决定对北宋河南故地进行直接控制,因此迁出大量猛安谋克。正所谓“金人既复取河南地,犹虑中原士民怀二王之意,始创屯田军。凡女真、奚、契丹之人,皆自本部徙居中州,与百姓杂处,计其户口,授以官田,使自播种”。在宋金战争中,女真士兵始终是主要战斗力量,但大量猛安谋克被带到新附地的都总管、招讨司路,使得金朝以上京遥控全境的希望日益渺茫。上京会宁府偏居一隅,猛安谋克大量外迁,金朝政治中心与军事中心相分离。尽管金朝为加强上京与新附地之间的联系,修建了大量驿道,也不能缓解这一趋势。

影视剧中的女真人

金朝仿效唐初之制,在河南和陕西设立行台,并成立元帅府,由名将完颜宗翰担任都元帅,负责整个河南、陕西地区的军政事务。金熙宗在位时将宗翰调回上京“领三省事”,但新附地依然属都元帅府和行台尚书省控制,金廷对这块区域鞭长莫及。如何加强对这块新附区域的统治,完成对金朝内部的资源整合,成为新上位的海陵王面临的重要问题。

其次,我们应该考虑燕京的自身因素。燕京地理位置重要,“北倚山险,南压区夏,若坐堂隍,俯视庭宇”,北有燕山千里山脉,又有绵延不绝的长城作为掩护,居庸关、古北口、榆林关都可以缓冲北方游牧民族的铁骑攻势。而且,相比于偏居一隅的上京会宁府,燕京居高临下,高屋建瓴,俯视中原,对黄河以南的北宋故地能够实现有力的控制。此外,燕京居于金朝疆域的“天下之中”,交通条件发达,位于多条驿道的交汇点,对金朝四境的辐射能力较强。燕京在金五京之中是仅次于汴京的经济中心,经过辽代的发展,燕京的农耕经济持续发展,封建文化高度繁荣,为女真民族封建化和金朝社会经济的发展提供了重要条件。

女真民族

二、迁都燕京对金朝造成的影响

金朝迁都燕京,是女真民族追求先进汉文化的结果,这一举措极大地促进了女真民族封建化的发展,金中都成为金朝的政治、军事、经济与文化中心。海陵王迁都燕京是服务于伐宋统一全国的政治目的的,海陵王借此实现了对中原新附地的控制。在海陵王迁都后,辽朝故地在中都以北,女真旧地诸万户在中都东北方向,北宋新附地在中都以南。金朝以猛安谋克作为巩固北境的长城,同时,以北宋新附地作为财政资源的来源,金朝借此实现了疆域内部结构的平衡。金朝以中都为核心,辽朝旧地、女真旧地和宋朝新附地拱卫中都,中都成为金朝疆域的“天下之中”。

在海陵王迁都的同时,海陵王下诏把上京路太祖阿骨打、辽王完颜宗干和秦王完颜宗翰的猛安并为合扎猛安,将合扎猛安与完颜勖、完颜宗敏等女真旧贵族的家属迁往中都。海陵王也把一些旧贵族的猛安迁往山东、河间,开启了猛安谋克大规模内迁的浪潮。从上京路女真旧地迁往新附地的猛安大约有12个。在迁都之后,海陵王在大房山营建皇陵,将女真始祖以下到太宗的梓宫从上京迁往燕京大房山安葬。

金朝大房山皇陵

但如果我们对金朝早期的军事进攻方向进行分析,不难发现,金朝对东面的高丽、西面的西夏由强硬态势逐渐转向妥协,甚至不惜以割让争议地区以避免产生大规模的军事冲突。金朝这些措施的主要目的是把主要资源投入宋金战争中。太宗、熙宗两朝,军事资源持续南倾,而金朝的政治中心又在上京会宁府,因此政治、军事中心相分离的趋势逐渐加强。

金廷一开始用辽金战争初期归化的契丹人组成的猛安谋克镇守北境,但海陵王迁都燕京后,把西北路的契丹军事力量大量抽调南下,造成北方边境防御力量空虚,甚至由于女真族对契丹族的长期压迫,在金世宗即位后不久便爆发了撒八窝斡之乱。在这场动乱之后,金朝的防御体系空虚,加上对契丹人不信任,于是在北境地区大量修建边墙和边堡,以界壕作为防御的主要方式。此外,金廷与塔塔儿、弘吉剌等蒙古草原部落的矛盾也日益加剧,虽然金章宗在位期间对蒙古部落取得一些战事胜利,但无法控制蒙古部落的实力增长这一趋势,边墙的修建成为金朝的一项重要财政负担。金朝在边墙防御体系的“保护”下自我满足,在“大定之治”和“明昌之治”的盛世繁华中逐渐迷失,金廷放任蒙古草原各部自己发展,失去了控制北方草原的机会。

金朝的疆域从东北向西南延伸5000余里,呈现一种狭长的形状,这种疆域形状在海陵王以降的东亚政治空间中是非常不利于防御的。金朝的边境防御体系最薄弱之处在于西北方,也就是金朝和蒙古部落的交界处,金朝迁都燕京初期,以燕山山脉与长城为屏障,进可攻,退可守,希望以契丹猛安谋克为防御主力,使侵宋大业能够顺利完成。但在金朝女真民族武力衰退之时,失去了对蒙古高原的主动性,此时修建的界壕也不能阻挡蒙古铁骑南下,蒙古部落成为金朝的主要威胁。

金朝界墙

文史君说

金海陵王迁都燕京是金朝政治、军事形势变化的必然结果,迁都燕京固然促进了女真封建化和北方各民族融合,但金海陵迁都的主要目的在于侵略南宋,最终完成统一中国的伟业。为服务于这一目标,金廷抽调北境兵力南下,加上撒八窝斡之乱的影响,金廷为制约北境契丹猛安谋克的力量,同时也为防御北方的蒙古部落,采取广修界壕的办法。但这种做法使金廷在蒙古事务上丧失了主动性。金朝早期政治与军事中心相分离,由此带来的问题为迁都带来了动力,但随之带来的一系列隐患也为金朝的最终衰落埋下了伏笔。

参考文献

[元]脱脱等撰,《金史》,中华书局,1975年。

[日]三上次男,金启孮译,《金代女真研究》,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5年。

(作者:浩然文史·神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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