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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二年春天，当时我只有五岁，我父母带我利用工作调动时路过北京的机会，在北京全聚德吃过一顿烤鸭，半只。现在我对那顿饭的记忆只有店堂里明亮的大玻璃窗了，据我父母讲，当时我吃得那叫一个没出息，一个劲地说“好吃”，根本不管别人，我父母那顿饭很有可能没吃饱，因为尽量给我吃个解馋痛快了，当然，为了怕不懂事的我乱说，没敢告诉我吃的是什么，那顿饭花了二块多还是五块多钱我父母说过，我不太记得了，大概是前者。

四十多年后，我和我岳父岳母以及大小姨子一大家人再次莅临前门外的全聚德总店，排队时看着货车拉来整车的车间制半成品烤鸭，在装潢华丽的店堂里假装国宴待遇，一顿饭四位数消费，头一位数很可能还不是一，但我观察了，包括我们这桌，都是提前定桌的，基本以外地人为主，喧哗之下没有了我当年的兴奋劲儿，当成来京旅游的一个项目而已，估计这种流水线饲养宰杀烤制装盘上桌的工厂化产品烤鸭，加上各位肠胃不缺油水且吃过见过各种大餐的食客心态，嗯，北京烤鸭，全聚德，还行吧，不过如此。